近日網傳 Supreme x Louis Vuitton 第二波聯名系列即將登場，正當大家翹首以待雙方又會擦出何種火花時，不料，早前品牌內部人士指出「純屬謠言」，可謂是讓殷切盼望的人們大失所望。看見此消息也不必太過心灰意冷，雖然未來還是有機會實現，現回未現結果之際依然可聊聊這樣的聯合趨勢。奢侈與街頭已經相當「模糊化」，Kim Jones、Virgil Abloh、Nigo 或是近期大熱的設計師品牌 Jacquemus 等，都是推助兩端結合形成 Hi-end 的重要存在，更改變了大大小小的品牌從美學營造到最終產品高端化的概念。
不過，論其現在高級的論點上，事實上許久之前 Karl Lagerfeld，很早便為今天的「奢侈」奠定基礎，其先見之明預言了時裝、運動、現代明星設計師之間的界線將變得模糊。今番 COOL 潮流社論便來淺談偉大的德國設計師 Karl Lagerfeld。
2019 年 2 月 19 日，Karl Lagerfeld 因由飽受疾病「胰臟癌」在巴黎與世長辭，為整個時尚界投下了震撼彈，至今若提到「老佛爺」三個字，仍有不少時裝迷願稱其為能夠永恆在歷史中被提及的「時尚的化身」。
為何會如此說道？Karl Lagerfeld 從 1954 – 2019 年的所作所為為現今的「奢侈」概念奠定了基礎，從 Balmain、Chloé、Fendi、Chanel 的工作歷程，全是由他在保留傳統時尚為前提下重新進行改寫，這是在 Marc Jacobs 將 Grunge 帶到 Perry Ellis 的前幾年、在 Virgil Abloh 將 Louis Vuitton 作為其畫布之前的幾十年，Karl Lagerfeld 早已為後起之秀們提供了參界。
在 2004 年一篇專欄文章中，領導自有品牌及時裝巨頭 Chanel 背後的 Karl Lagerfeld 沉思道：「時代變了，而且改變也符合利益。」然而在他說這句話之前，其整個型態的改變便已經開始。1983 年，Karl Lagerfeld 加入了 Chanel，這是 Coco Chanel 逝世 12 年，品牌群龍無首的階段，沒有了創始人的領頭，除了香水讓大家所記憶，時裝系列的萎縮，仍讓品牌感到迷惘轉向快速追逐利潤，因為大家崇尚的是 Coco Chanel 而非 Chanel 本身。
不過憑藉獨到的眼光，Karl Lagerfeld 加入後便讓 Chanel 有所改變，他將象徵地位的 Power Suits 引入當時癡迷運動裝的 80 年代，並使用 Chanel 的傳統作為服裝的調色盤，巧妙地將粗花呢和珍珠改造成現代款式。短款夾克、開叉裙，其標誌性的概念最終被描述為 “High fashion and high camp” 的重新詮釋開始受到人們正視。正如 Karl Lagerfeld 在首次亮相前對《Women’s Wear Daily》所說的那樣：「即時她從來沒有這樣做過，但它也很 Chanel 不是嗎？」
接著進入 1990 年代「嘻哈爆發」的黃金時期，Karl Lagerfeld 讓 Chanel 在 1991 年秋冬秀場，讓模特兒穿著古巴鏈和絎縫皮革棒球帽走在巴黎時裝秀上，最出名的莫過於是超模 Stephanie Roberts 穿著 Chanel 牛仔布，在優雅的剪裁輪廓下彰顯不羈的調性，顛覆了當時大眾看待老傳統的樣貌，也被譽為奢侈 x 街頭服飾的首個例子。
隨後不到 10 年，Chanel 在 2001 年春夏系列又開啟另個「高級狂暴」，Chanel x Reebok InstaPump Fury 的釋出，奠定了與運動品牌聯乘的先鋒地位，雖然在製鞋技術上 Chanel 不干涉，不過 Karl Lagerfeld 其新鮮、顛覆性的風格融合，也為往後 Kanye West x Louis Vuitton、Virgil Abloh x Nike 在設計合作上「如何吸引人」的思維立下參考。
不只是為新奢侈品播下土壤，Karl Lagerfeld 也單槍匹馬地讓任何可能變為現實，每天工作 16 小時的他，製作數十個跨線和品牌系列，盡可能地使用多種方式引導文化對話，用他自己的話來解讀：「我討厭只做一件事情的想法，一件事激發另一件事，如果我只被關在 Chanel 的象牙塔裡，我認為一切都不會奏效。」
舉例來講，Karl Lagerfeld 在 2004 年與 H&M 合作時，首次銜接線下的概念，便應證著他在文化美學的散播，儘管批評者認為這是奢侈品牌的「喪鐘」。但是隨後十幾位設計師紛紛仿效他的腳步，如 Maison Martin Margiela、Comme des Garçons 在內的品牌，接後與快時尚品牌打造聯乘系列。正如 Karl Lagerfeld 所言：「今天每個級別都有好的服裝設計，你可以決定世界上最時髦的 T-shirt 和牛仔褲。」
從這個意義上說，Fendi Bag Bug 便可以被視為街頭配飾文化與奢侈品設計偏好的真正融合，那麼以此來看，似乎仔細想一想當初引起熱議的 Balenciaga 打火機看起來也合理化。
通過遠見和品味，Karl Lagerfeld 儼然比大多數人更早發掘了街頭、運動和高級時裝的世界，而這些「遺產」仍然可以在他最後的系列或合作看見。比如他邀請藝術家 Reilly 在 2018 年將 FILA 標誌變成 “FENDI MANIA”。此外，Karl Lagerfeld 和 Pharrell Williams 的長期友誼也讓 Chanel 的 Colette 合售的 adidas 聯乘系列達到顛峰，包括其過世後聯動的 Chanel x Pharrell 膠囊系列，無處不在的影響力完全深入其中。
在許多方面，Karl Lagerfeld 的重要影響力和天才般的廣度是他最強大的影響，套用 《Vogue Runway》總監 Nicole Phelps 的話來說，Karl Lagerfeld 的聰明才智在實體應用上本身便說明了創意會被認可，擁有願景將會改變遊戲規則，設計師可以創造有凝聚力的世界，Karl Lagerfeld 無疑證明了這一點。而往後這樣的作法也影響了創意總監 Alessandro Michele 往後在 Gucci 詮釋美學的成功道路。
值得一提的是，Karl Lagerfeld 曾經在 2017 年 Chanel 秋冬秀上法國巴黎的博物館「東京宮」內發射一枚火箭來闡述對太空的喜愛，正如 40 年前他在 1977 年為 Chloé 秀設計的 “Fellini’s Casanova” 那般的驚艷秀場，記得當時《The Washington Post 》更報導：「Karl Lagerfeld 是真正的創新者之一。」
諸如此類，如果沒有 Karl Lagerfeld 來定義奢華的風貌，便不會有 Dior sci-fi wonderland 又或是 Saint Laurent Mormon temple 這類的舉動。「我的工作室提出一個幻想」－Karl Lagerfeld 在 2018 年 12 月接受《Monocle》說道（這是他去世前最後一次採訪）。Karl Lagerfeld 模糊了街頭、運動、高級時裝的界線，不僅重新定義了「奢侈」二字，更重新定義了時裝本身。
但是 Karl Lagerfeld 的能耐，相對於我們喜愛時尚的外人，也許曾跟他工作的人才最有共鳴與最有力道，Colette 創始人 Sarah Andelman 以往也回顧與 Karl Lagerfeld 工作的感覺：
「我不記得他是什麼時候開始來 Colette，但他每次過來好像變成一種儀式，他會在我們關門前來，有時每周，甚至更平凡。而他總是會和私人助理 Sebastien Jondeau（也是他保鑣）一起來，對商店進行一次完整的參觀，從購買雜誌、書籍、手錶、iPod、太陽眼鏡、衣服和 Chrome Hearts 給自己或送給朋友，而他也會像所有 Colette 團隊打招呼，他喜歡我們每次都向他展示新東西。」
隨後繼續補充道：「當我們為 Chanel 秀場製作的 Michel Gaubert 合輯時，他也非常喜歡，然而我們也思考了能以他為名義設計的所有產品，從帶有 Orrefors 的眼鏡到可口可樂瓶等。雖然我們明白他會從品牌那裡收到，但是他仍然會從 Colette 購買。我們甚至還為他與 Barbie 合作以及攝影展。」
「此外，他有很多幽默感，也會欣賞和購買「致敬」產品，例如 “Karl Who” T-Shirt 或以他為特色的 Tiffany Cooper 插圖。而最值得一提的是，Karl Lagerfeld 也邀請 Colette 參與 Chanel 發布企劃，並且全力支持，更用我們的 Colette Blue Logo 繪製一個特別的 Coco Chanel 插圖。倘若中間有與 Chanel 的任何疑慮，我只要打給 Karl Lagerfeld，他都會在一分鐘內解決。」
在傳統與現代之中，Karl Lagerfeld 無疑重新定義了時裝本身，他巧妙運用影響力和涉及範圍廣度開闢了後續的審美運行，更將時裝設計師的地位從幕後轉到幕前，完全拉動了時裝設計師崇拜的興起，其功績絕對能載入史冊。Kanye West、Virgil Abloh 以及其他在線時裝設計師們在拓展道路時，相信也有看見 Karl Lagerfeld 這等偉人在成功上的歷史脈絡，尤其後者曾經也談及 Karl Lagerfeld 這等級別的創造力。
回到開頭，奢侈與街頭已經相當「模糊化」許多品牌也都透過不同種方式將產品「昇華」，就像是 Jacquemus 雖然並不是有特別傾向「站邊」的風格，但在服裝的重新編製（包含 Nike 聯乘系列）以及整體的「不惜重本」美學營造，便令人想起 Karl Lagerfeld 在秀場上的作為，說到底也是推助將日常單品「高端化」的概念。那麼最後也想問讀者朋友，你如何看待奢侈與街頭「模糊化」的關係以及「老佛爺」Karl Lagerfeld？不妨與我們分享。